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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馬球+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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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沒想到周氏敢幹出這種事,見她和錢氏拉拉扯扯,大怒著丟下石鎖,就要上前去打她。對錢皇後絕對算不上寵愛,不喜歡和她玩,但感情很深,他從沒想過和周氏合葬這種荒謬的事,自古以來合葬的只有帝後。單憑新君生母這一條,連附廟都不一定夠,還想合葬?

周氏原以為在自己死後能獨霸皇帝的寵愛,連墓道都堵塞了,別的妃子也沒有遷過來,那就只有自己獨占皇帝。享用永遠的快樂和尊榮,具體怎麽樣還沒想過。現在一到這兒來,先看到是錢皇後在這裏縫衣服,當時就怒了。二十四年皇太後,十七年太皇太後,霸氣的不得了,誰都不讓。

見錢氏大驚失色,更為驕橫,目中無人,沒把旁邊幾個穿著樸素,僅穿了染色無印花無刺繡無緙絲的普通綢緞衣裳的男子和婦人放在眼裏,就盯著錢皇後,自己一生大敵:“怎麽了?瞽目腿瘸的皇後,真能母儀天下嗎?”

錢氏又驚又怒幾乎被氣哭,隨即反應過來,心中不由得暗笑,陛下剛剛駕鶴西歸時,你就以此為借口,鼓動宦官不讓我當太後,如今還敢在祖宗們面前大放厥詞。

她的眼睛如今已經慢慢調制好了——拿決明子桂花金銀花枸杞等明目藥煲湯喝,自己感覺眼睛很舒服清涼,似乎在好轉,就真的在好轉,鬼的體質就這麽神奇。朱元璋覺得是自己精通醫理,人們都是這麽認為的。

朱祁鎮瞠目欲裂,這哪裏是不尊重錢氏,分明是不尊重他和他留下的遺命:“住口!你竟敢如此對皇後說話!”你叫什麽來著?“放肆無禮!在朕走後,你們母子就是這樣苛待皇後?”

朱見深:“沒我,我什麽事!”

萬貞兒本來在屋裏倒騰織布機,朱見深最愛穿松江府所造大紅細布裁制的衣服,她試圖弄出這種布,或是類似的、異常柔軟且毛茸茸,穿著特別柔軟貼身的布。正試著織呢,布的經緯線有很多種組合方式,同樣是蠶絲,織的密就是綢緞,織的薄就是絲絹,全看手藝。忽然聽到憤怒的叫聲,不知道是誰,走到窗口一看,嘿這不是先帝嗎?跟誰嚷嚷呢,祖宗還沒出門輪到他嚷嚷了?我家萬歲為什麽一臉委屈?

顧不得多想,風一樣的從屋裏跑了出去。

周氏如今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最快樂的時候正是兒子當上皇帝,自己當上太後,徹底擺脫束縛的時候。那年很有趣,萬貴妃三十五歲,她這位太後也是三十五歲。“萬歲!我只想和萬歲長相廝守,何罪之有?”

“朕不想!婢妾之流,也敢與朕合葬!你竟敢有這般癡心妄想,朱祐樘那糊塗皇帝,和他爹一樣,在女色和宦官上犯糊塗。”

朱見深正以看起來很快實際上不是很快的小步趨行,心說:抓住一切機會罵我麽?說我在女色上有點奇怪,我認了,宦官這件事您是真能說出口,外舉不避仇,內舉不避親也莫過如此。

周氏一怔,生前雖然沒得盛寵,但還是不錯的,沒想到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當即放聲大哭:“我當了太後,當了太皇太後,就想和英宗合葬怎麽了!怎麽就不行!皇帝那麽孝順,他有什麽錯?我想合葬,不想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住在墳裏”

朱祁鎮唯恐她大吵大嚷驚動了祖宗,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低聲呵斥:“不許嚷!”

周氏抱著他的肩膀,直往自己懷裏拽,亦或是想要擠進他懷裏。

志在必得的盯著皇帝,她死後照了照鏡子,現在看到錢皇後的樣子,就相信自己一定能贏。

朱元璋本來在旁邊,一邊盯著孫子們練武一邊安安靜靜的看李東陽的《懷麓堂詩話》,仔細探究這個位高權重的內閣首輔的心性,不能親自考察官員,就只能看他們的著作來推斷其人的優劣與否。官員在談論文學的時候,談論的是政治,立場,黨派,無人能出其右。他這本詩話品評了許多詩句的優點,誇的不錯,但有些詩句能被誇讚,真是因為詩寫得好,而不是寫詩的那個人很優越麽?

看到鬼差帶來了一個女人,也沒吭聲,見那邊雞飛狗跳的鬧了起來,忍耐到他們互相嚷嚷了好幾句還沒完,怒道:“朱祁鎮,你連一個女人都處理不了?”太無能了。

朱祁鎮緊張的把她從自己身上撕下來,按到地上:“列祖列宗都在這裏,不許放肆!”

周氏還沒反應過來:“那又怎麽了,我可是太皇太後!我是成化皇帝的生母。錢氏是什麽?她連子嗣都沒有,都說母以子貴”

朱見深盡量拖延還是到了這裏:“娘,別這麽說。別別別打!”

萬貞兒大吼一聲:“不許打我家萬歲!”哦原來在打周太後,嘖,要是看清楚了我就不喊了。

皇後們正在旁邊打麻將作為消遣,什麽都不賭,只是單純的打著玩。倆倆下棋會忍不住關註旁邊的棋局,幹脆一起玩。皇帝們在遠處練武,她們就避開些,愉快的享用荔枝,蘇軾說得好,荔枝這種東西過半日香味就淡了,今日吃著剛摘下來的,果然異香無比。

京城裏從來種不活荔枝樹,長安都不行,何況是更遠更冷的北京。南京才能吃到。這地方倒是奇怪,水果也不分氣候,也不挑冷熱,到日子開花,按時結果。

張秀作為明朝第一個太皇太後,遠遠的聽見那邊的吵嚷,低聲嘆氣:“還是應該由皇後生下太子啊。”宮人所生的太子,雖然在教育之後也會成為一個好皇帝,可是會被生母牽累。

馬明德皺了皺眉頭:“我聽說朱祐樘的兒子很是胡鬧,那個張氏皇後跟你相比,真是天差地別。”

張秀微微欠身以示謝意。她一點都不謙遜,捫心自問,自己真是個優秀的太皇太後。

孫氏笑道:“娘娘,那朱厚照還是個孩子呢,長大些興許會變好的。”

朱棣閑著也是閑著,在老娘和老婆背後看牌,他在做燕王時有時候閑的沒事也玩:“呵,那日我和爹說到人間的外戚,以張延齡張鶴齡的囂張跋扈,皇帝的調停縱容,太後要是武曌都可以借口廢帝。”

“周氏跋扈無知,王氏安靜自守,哪有這般本事。咱們明朝的大臣,也比唐朝的大臣更多了幾分風骨。”徐貞靜幽幽的說:“張氏兄弟比起韋玄貞還差一些,雖然霸占民田,橫行不法,煎銀宮女,荒廢法紀。還差皇帝那一句話。”

李顯那句話才給了武曌借口,若沒有那句話,即便是問政多年的天後也不好輕言廢立。只要皇帝沒說到天下這個話題,那就只是普通的外戚他普通的縱容。

朱棣伸手替她捋牌,哐哐哐捋好了一推:“你這麽打不就贏了嗎!”

徐貞靜以目示意:贏這麽大真的好嗎?我打算小贏一把。

馬秀英佯怒道:“剛剛叫你來玩,你不來,現在就別插手。”

“娘~”

孫氏沒等眼神遞過來,立刻起身告退:“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掃了掃自己坐過的椅子,把裝滿荔枝殼的盤子裏端走。

那邊的情況就是周氏終於朱祁鎮的呵斥下二次大哭起來,錢皇後也在旁邊哀怨的哭泣。

朱祁鎮呵斥道:“滾出去!朕不想再看見她,你們把她帶走。”

朱見深有點著急了:“等等等會!別”

萬貞兒在旁邊急的攥拳頭,提皇帝喊了一聲:“都別吵吵了!聽皇帝說話!”

“你怎麽在這兒?有你什麽事?聽那個皇帝的話?好哇你呀,現在還敢沖我嚷嚷了!我~滴~天~呀~”

聽見她哭鬧的人無不頭疼,萬貞兒閃開半步:“那邊是洪武爺,你再鬧試試。”

她在狐假虎威方面挺有一套。

“嘎!”周氏的哭聲戛然而止。

被吵到的人們都想笑。朱瞻基嘿嘿一笑:“洪武爺能止潑婦與小兒夜啼。”

朱高熾笑的趁機丟下石鎖。晃著手腕:“你這小促狹鬼。”

朱見深被吵的頭都疼,得了片刻安靜才緩過來,扶她起來:“娘娘,列祖列宗都,都在這裏,你不要吵嚷,父皇前些年時常被責罵。”他嘀嘀咕咕的勸了一通,從歷代皇後都要織布裁衣、洗衣做飯開始說起,又說到別的非皇後所出的皇帝本來都能讓親娘來到這裏盡孝,但他聽說大部分人都不這麽幹,不只是盡孝,母親也得服侍別人,更添辛勞。你想服侍從太祖馬皇後開始,一直到孫太後的所有祖宗奶奶嗎?更何況你自己嚷出來堵塞甬道的事,祖宗們最重視是什麽?是禮法。這件事合情不合理。

周氏對兒子的話還能聽得進去:“可我要是不在這兒,不和你爹在一起,我去哪兒?我怎麽辦?別處還有皇宮嗎?萬貞兒她怎麽還在這裏!你們倆有完沒完了?”

孫氏:“都閉嘴。周氏留下,去給祖宗磕頭,然後幹活去。先把衣服碗盤都洗了。”

周太皇太後:“什麽?”我這樣的身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才是本分,怎麽還得幹活?什麽叫幹活?

“楞著幹什麽?我還要服侍幾位皇後,你還以為什麽,還不起來幹活。我記得你勤快周到,快來。”孫太後可不想讓她走,能幹活的人越多,她越輕松。現在馬皇後除了愉快的給洪武爺做飯之外,基本上什麽都不用幹,安排下去就完事了。什麽和錢皇後不合,和萬貞兒打架,錢皇後在織布,萬貞兒去種菜,周氏去染衣服洗衣服,哪有時間不合?凡事不合都是閑的。

朱祁鎮&朱見深目送太後把周氏帶走,對視一眼:這真是出乎意料的結果。

倆人默默的走回去,繼續訓練。

朱元璋收回要殺人的眼神,繼續看書。書是白紙黑字,他拿著朱砂毛筆在上面勾勾點點,寫了些評語,還需靜觀後效。就現在來看,當今的皇帝皇後都是糊塗的,太子雖有小聰明,但心思全然沒放在國事上。

朱祁鎮平時和錢皇後沒多親熱,相敬如賓而已,現在日常除了瞪兒子,就是驅趕周氏。

萬貞兒就躺在床上幹瞪眼,一墻之隔的客廳裏,周氏正拉著兒子哭訴自己命途多舛,宮裏只有皇帝一個男人,他卻不喜歡我。

朱見深故技重施,勸她離開這裏,更名改姓可以逍遙快活。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狠。

之前問過別的皇帝的生母去向何方,聽他們語焉不詳的樣子,有可能是改嫁了。

周氏:“不!我絕不會讓你有了媳婦忘了娘。”

朱元璋強行把她扔到朱祁鎮的房舍中:“她就住這兒。朱見深性格聰慧,或許能修煉有成,不要打擾他。”

朱祁鎮:“我不想見她”

“沒問你。”

……

表面上李承乾和李泰爭的是誰才是阿耶最愛的兒子,實際上他們爭奪的是天下歸屬。

現在不用爭奪天下歸屬,李泰也耐不住性子去投胎了,只剩下他和李治玩鬧似的爭寵,李世民每次都說:“我最喜歡女兒們。兕子過來抱抱~你們這群混蛋哥哥,都讓兕子操心。”包括雉奴。

李明達深沈的嘆氣。

李承乾無話可說,反正在阿耶對自己總有心結——謀反可以原諒但是有男寵這一點堅決不行,阿耶的原則很神奇。但是稱心很可愛呀,自己生前貴為儲君,死後也有英俊出眾風流美名,誰都不如他,若不然怎會叫他稱心呢,真是稱心如意。兜兜轉轉這些年,依然是他。

長孫無病:“你看看宋明那些皇帝,雖然荒淫無道,還需服食丹藥,那有一個沈溺男色的?”

服食丹藥就說明本身的體能已經耗光了,需要格外補充,正常情況下根本不需要這樣。

李承乾:“阿娘,明朝國運未盡,一定會有的。”

李世民:“哼!盼著別人不好,以便顯得你好?”

李承乾:……我阿耶太難伺候了。每次聚會就是關心我一下,然後罵我。

現在認識我的人,都認為我很出眾,學識淵博,文武雙全,大大小小的事都能輕易處理。那是當然啊原先我能監國現在這麽點事算什麽。

唐太宗把他丟下,帶著妻女去打馬球,通過強烈的推薦、包含詩詞歌賦以及熱情洋溢的勸說,終於把同僚們拉來一起打馬球,除了回山修行的、留下值班的、還有懶得動彈的,另外七個人都來了。

嬴政皺著眉頭,那日被他的熱情感染,一時不慎答應來試試這款好玩的游戲:“我覺得自己上當了。”

呂雉笑盈盈的給他系好系帶,他當然沒穿唐朝的圓領袍,或是便於打馬球的胡服,這套衣服款式類似於兵馬俑中武官的穿著,短褐長到膝蓋,左右兩側開衩。白色上衣有五彩及黑色的刺繡,斑斕鮮艷,狀如小背心的棉甲上用黑地紅菱形花制造出漂亮的秦朝風格,袖口的護腕更有楚地的飄逸畫風:“好玩就行了,誰還能認真不成?這套衣服很好看。”

她可親自拿著筆墨回去扒了兵馬俑身上的衣服圖案,並努力克制了一番,沒讓他拿紅衣服配紫褲子。現在哪有人還會弄秦朝的紋樣風格,織娘反覆試了幾次才找到感覺。

呂雉今日也上場,穿的也是一模一樣的衣服,婀娜鮮艷,矯健動人。

扶蘇被命令來看比賽,無奈的坐在場邊鼓掌:“好……”

劉盈比他還無聊,靠在他肩膀上滿眼發呆。

場上的戰況不算很激烈,始皇上手就很熟練,他在答應邀約之後私下裏練習了錘丸,也在出巡時試了試策馬馳騁。

武曌作為替補在旁邊看著,羨慕的嘆了口氣,忽然想起獅子驄。當時本想以此吸引太宗,結果不行,或者說幸好不行。

這一場球打了一下午,都覺得很爽。

相約下次繼續。

……

帝鎮中確實可以稱之為桃花源,除了那個在月夜中捏著彈弓巡邏的男人,看看有誰敢躺在子時之前躺下睡覺,而不是好好修行。

朱元璋看到朱瞻基徹夜面壁靜坐,一絲不茍,一動不動,果然滿意。

回去繼續打坐。

朱瞻基靜靜的等到巡夜的祖宗走開,這才從床帳後走了出來,看了看床上的夾纻人像,嗯,果然有效。可以安安生生的去睡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次日上午讀書時,朱高熾小聲問:“真瞞過去了?不會被發現?”

“絕不會被發現。藏也好藏,用也好用。”

“頭發呢?頭發怎麽辦?”

“散下來披在肩上就行,一點都看不出來。”

朱祁鈺:“爹,也教教我。”

現在讀書越來越痛苦了,洪武爺雖然說只要有人能回答他全部的問題,並且對答如流,就允許其人開始休息。可是誰能做到啊,哪位祖宗是找茬的高手,挑事兒的行家,沒事都能硬揪出毛病來,何況人無完人。從清晨到入夜,只有永樂和皇後們比較清閑,皇帝到夜半時分還要打坐修煉。

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朱瞻基就決定出其不意,給自己弄一個替身放在哪兒,讓自己夜晚可以休息,出去登山,散步,安然睡覺,總之是自由的。

說幹就幹,從書中找到了夾纻佛的手藝,窺得空隙,分批次制作了沒有手和頭顱的泥像,披麻掛膠做成厚厚實實的空殼,從側面刨開成前後兩片,便於隱藏。

讓皇後在兩側釘上系帶,用布縫了頭顱和手臂,給穿上自己的衣服。

偷偷剪了自己的一些頭發,還有兒子的一些頭發,也讓皇後織成幾排發片,縫在布球腦袋上,給夾纻的空殼穿上自己寬松的衣服,填滿棉花的手臂被兩片硬殼夾住,自然的繞到身前,也有系帶系住,再用袖子一遮。

只要不看臉,就是本人。

朱高熾和朱祁鈺幫他弄的時候戰戰兢兢,見試用了幾天,沒被發現,不由得心動。

也想要弄一個!

朱瞻基得意洋洋,心說自己實在是太優秀了,這動手能力,這就地取材的技巧!絕了!第一次是手藝不好,再來一次我連眉目五官都能雕出來,直接在夾纻表面展現出來,用脂粉眉黛一畫,繞到正面來看都不怕。“這不難,咱們頭發都長得很快。得先用肉皮鹿角熬膠。”

朱見深小聲說:“祖父,也教教我怎麽做吧。眉目五官我能自己畫。”我畫的鐘馗栩栩如生,畫自己也差不多吧。

朱瞻基點點頭:“這不難,我手把手的教你。”

朱祁鎮訕訕的說:“爹我也要。”

朱高熾氣哼哼:“不給他弄,活該夜夜苦熬。”

朱祁鈺說:“給哥哥弄吧,若不然……我怕他去告密。”

眾人立刻對明英宗投去異樣的目光,當皇帝的時候都喜歡別人暗暗的打小報告,告密,現在特別恨可能會打小報告的人。

現在問題來了,如果最後一個給他做,他可能在此之前就會報告祖宗,如果先給他弄呢,其他人又覺得不服不忿,這昏君憑什麽先得清閑?

朱祁鎮也略覺尷尬:“不要胡說,我豈能出賣父親。”

這話沒什麽說服力,他連自己都能出賣,何況是老爹。

朱祁鎮一急眼:“父親,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同為一國之君,我們這樣的苦日子,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啊。依我之見,何不讓洪武爺知道我們如今習文練武,頗有成就?”

朱瞻基瞪大眼睛,壓低聲音:“你!”

朱高熾有點驚恐,一把按住兒子的肩膀,盯著孫子:“你想謀反?”

朱見深:“不,不,不,不行。”

“你懂個屁,一邊結巴去。”朱祁鎮越想越覺得可行,要說原先,或許是打不過洪武爺,可現在不一樣啊,白天學兵法、武備,學習如何制作奇怪的武器、機關陷阱,到下午拿著二三十斤的石鎖,從一開始拎著略顯吃力,到現在運用如飛,石磨也抱得動,兩頭兩個大石圓盤的石擔也能操練,八十斤鑌鐵大棍也能舞起來,咱們究竟為什麽始終對洪武爺畏如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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